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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爱上考试
郑渊洁思想对我的毒害之一就是关于对考试的态度。在郑先生的 书里，到处可见对应试教育的批判，有时候还会感到成绩差是一种光 荣，并拥有更多机会跻身那些据说还是占多数的低学历富豪阶层。从 此我就不喜欢考试，高中拿全年级第一的时候也是，大学亮红灯的时 候更是。 ２０００年１月的某天早上，我在考研的座位上，瞅着莫名其妙 的政治试题。窗外是一排普普通通的住宅楼，窗里是一群普普通通的 埋着头填试卷的本科生。一切都那么平凡，平凡得连卖煤气的还和往 日一样在住宅楼群下叫卖，引发这边学生的一阵阵不满。然而这又是 极不平凡的一天，因为这一天考研，它决定了人的命运，让成绩不同 的人过上不同的生活。 高考前的体检让我开始思考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外科全身检查时 ，我们这群小毛猴被分为两排，面对面站着。经过一段半推半就你看 我我看他的过程，我们终于一丝不挂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震撼的 场面（那时候没有Ａ片看）：一排黄澄澄的“尸体”伫立在我的对面 ，分不清相貌，除了某些身体部位有细小差异外，他们竟然都是一样 的！你并不能看出哪个穷哪个富，或者哪个城里人、哪个乡下佬，全 都一样，仿佛回到了最原始的社会。那么是什么决定了他们以后的命 运？是什么把他们区分开来？是出身，还是他们穿的那身衣服？都不 完全是。走出体检室，我得出一个结论：真正能够区分开他们并使他 们走上不同人生道路的，是他们的脑袋，不同的脑袋走不同的路。脑 袋里面东西的不同才是真正的不同，其余的，根本没有可比较的地方 。我知道，这是一个由直观感性震撼出来的正确的结论。 这个结论可以很自然地过渡到这句名言：人的全部尊严在于思考 。虽然我不知道人类思考的时候上帝是否真会发笑，但我们已经没有 选择，只有思考才能捍卫生命的尊严，也只有思考才能标志我们自身 的存在。笛卡尔说的“我思故我在”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了。由此我 开始理解明白了许多问题，包括为什么要“统一思想”，为什么需要 言论自由等等。 我这人的缺点就是大问题通常都想得比较明白，小问题常常忽略 不计，因此也吃了不少的亏。我吃了这么多考试的亏，原因就在于我 没把这问题彻底想清楚，没有理论联系实际。当我幡然醒悟之后，才 发现：考试实在太重要了！ 为什么考试重要？先不谈功利方面的东西，单从理论上来说，考 试首先是验证思想独立性的重要手段。每个人脑子里想的东西都有一 大堆，谁也不知道到底谁想得水平高谁想的东西好，只有通过考试才 能测试出来。文革时为什么不考试？因为考了也没用，那时候全国只 有一个脑袋。只要高举《毛主席语录》，都及格，交白卷也及格，谁 敢给不及格啊？！所以说恢复考试制度就是社会的进步，是恢复人民 大脑基本功能的一个重要举措，既体现了平等精神公平原则，又鼓励 了竞争促进社会合理分工，实在是功德无量。虽然考试也有众多弊端 ，但在这样的人治社会中，你能相信推荐制度可以“推荐”出人才来 ？这个时候当然宁可相信分数，相信书呆子，也不能相信那些已经被 权力强奸了无数次的所谓“推荐结果”了。考试弊端的解决只有通过 社会的调节机制完成，就如我们的神经系统，哪里被刺激了、疼了， 自然要将信息反馈到大脑，然后作出相应的调整。当然，如果神经麻 木了导致信息传输不畅顺，抑或几条神经胡搅蛮缠沾在了一起，那就 得另当别论了。这时候的人，一定是个病人。这样的社会，也只能是 病态的社会。再病态的社会也需要考试。考试万岁！ 没有考试，“朝为耕田郎”的那个农民怎能“暮登天子堂”？没 有考试，怎么才能用较低的成本追求更好的生活？考试去！幼儿园要 考，小学要考；中学要考，大学也要考；学计算机的要考高程、微软 认证，学法律的要考律师执照，学医的要考行医执照；想开车？乖乖 去考驾驶执照。想出国？老老实实给我去考托福、ＧＲＥ。考察一番 ，哪里没有考试，哪里不需要考试？考研成了，再烂也是个研究生， 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应聘时你就是不敢扔俺的简历。多牛Ｂ，多神气 ！可以说人的一生，５０％的命运就是被考试主宰着，别信郑渊洁那 一套，他不过是大把的钞票装在口袋里后脑袋里的细胞开始不自觉做 布朗运动罢了。中国的出路在哪里？在考试！中国人民生活水平提高 的关键在哪里？就在考试！考试有利于营造公正的社会风气，有利于 完善制度建设；考试带动的考试产业拉动了内需，促进了消费，对国 民经济有着重大贡献；考试使我国优秀人才得以出国，向别国展示了 我中华优秀儿女的精神面貌，为人类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考试实在 太伟大了，它让农民跳出农门，摆脱贫困的命运；它使社会面貌焕然 一新，人民都为考试忙，多欣欣向荣的一番好景象！最重要的是，考 试使一批又一批人才加入我们伟大的党，提高了党的素质，加强了党 的自身建设，使党的寿命得以延长，使我们到达共产主义社会的时间 得以缩短。啊，考试，你是人民的大救星！ 同学们，让我们以坚定的信念，饱满的精神，迎接一个又一个到 来的考试吧。我们要年年考，月月考，日日考；不光别人考自己，还 要自己跟自己考；考出水平，考出风格，考出亚洲，考向世界；最后 ：活到老，考到老！ 偶还有几门科目要考，为了在不久的将来能够抓住自己另外百分 之五十的命运，特撰此小文，给自己打打气，加加油。如果以后能爱 上考试，前途就一片光明了。 iamstar 200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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