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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还是假的》--音乐小说
春 雪 文:朱衣 没有人知道春天是什麽时候开始的.不过,当她看到隔壁公寓的女主人在晒花花绿绿的 棉被时,她猜想春天就该来了. 现在她一个人住在这栋公寓里已经刚好满一年,生活对她来说没有什麽过不去的时候, 她有很好的工作,丰足的收入和一栋分期付款买的房子,正准备交屋之中. 如果说真有什麽能干扰她的,恐怕也只有春天吧?尤其是当对屋的女人在拍打棉被时, 细细的棉絮总让她想起那一场漫天飞舞的细雪. 那个春天,他们约好了要到日本去旅行.临行之前,他突然很戏剧化地传真一封信告诉 她,他无法成行.她知道他怕她的责备,但更可恶的是这就是他一向的行径,没有责任心,而 且不敢面对现实. 那封文辞潦草的传真信让她突然觉得好累,她不想再和他争辩,独自踏上了旅程.她一 个人到了东京,投宿在青年旅馆,假装也和那些天真浪漫的青年学子一般自由自在. 一连好几天,她在银座的街头闲逛,流连在精品名店间,狠下心来为自己购买了些平时 舍不得买的衣物之後,她觉得自己的心情独立了一些,似乎可以适应一个人的生活了.但是 ,她仍然不想回台北,於是她往北走,似乎只要离台北更远,她就能更独立. 她一个人背着行囊来到京都,开始找投宿的旅馆.从下午到黄昏,她几乎走断了腿,住 处仍然没有着落.当黄昏的第一盏灯亮起时,她有些绝望地想:难道今晚要露宿街头了? 就在这时候,细如盐絮的春雪突然飘落,衬着黄昏的路灯,像一道道白色的针突插入她 的眼中,她蓦然间觉得一阵心酸,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下. 在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一点也不独立,一点也不自主,她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一 个可以把重担交负给他的男人. 她在黄昏的细雪中呆立了半个小时之後,终於明白自己不是白雪公主,没有王子会来救 她,於是她再度背起行囊,终於在十分钟後找到投宿的旅馆. 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呆坐在和式的小房间中,止不住对他的思念.她拿出纸笔写了一张 又一张情意缠绵的信笺,心想第二天早晨一定要寄给他.但是当黑夜过去,清晨的阳光射入 格子纱窗时,她觉得自己又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她没有寄出那封信,只是用饭店里的明信片 ,写上他的地址,寄给了他一张空白的明信片. 回到台北之後,她便提出了分手,也搬了家,过着独立的生活.直到这个春天,直到那漫 天的飞絮像一场春雪几乎淹没了她,眼泪才像解冻後的春水汨汨流过她从未曾愈合过的伤 口. 相 爱 的 可 能 性 文:张国立 梦诗走在校园的椰子大道上,整个假期她的人都恍恍惚惚的,小兰说,她是书看太多了, 大好的寒假哪有人整天窝在家看书的,可是雨下不停,梦诗最讨厌人湿答答的,再说又有什 麽地方好去的呢?书和音乐就陪伴她渡过这个最寒冷又潮湿的冬天. 第一堂课照例是讨论老师交待要看的书,印象中最深的一本是安部公房的"砂丘之女", 梦诗看了四遍,她被小说里人物情欲的表现给震撼住,她甚至在半夜裹着棉被写出她自认为 是最好的心得报告. 那本小说讲的是一个昆虫学家在一个满是砂的海边小村子被当地人所困住,因为村子 里一个寡妇需要伴侣,毕竟娇弱的女人是无法对付每天增加在屋顶上的砂子,要男人来帮着 和砂做无终止的战斗,他正是闯进来的最佳候选人;最初男人始终想逃离这个如同牢笼般的 砂丘之村,有一天他总算逃了出来,却没想到又自动回去,梦诗想,那个男人固然觉得被限制 行动自由和不停的铲砂是种刑罚,可是女人给他心灵上的满足却已超过这些. 梦诗期待老师会叫到她的名字,由她来发表读书心得,但在课堂上她又完全的後悔,她 不能当着这麽多的同学说小说给她的最大悸动是纠缠,彻底拥有的感情,她怎麽会知道别人 会不会误会她呢,所以她为老师没有叫她又感到松了口气,不过她仍把报告交了上去,她没 有另一篇可以替换的了.现在她只能希望报告得不到好成绩,让它在不为任何人的注意下悄 悄的消失吧. 风把树叶的水滴吹到她的发上,梦诗感到颤抖的寒意,不是说冷锋已经走了吗. 她和小兰约在餐厅,小兰的篮球校队男朋友也在,她实在受不了一天到晚都穿着篮球服 的男生,她更不喜欢小兰约她总带着那个除了篮球外近乎白痴的男生,没想到还有一个男生 也在,梦诗也见过,小兰的表哥.也许自己真有些病,她对表哥这个称呼总觉得很恶心,小兰 说她也可以叫他表哥,但她怎麽也开不了口,非不得已,她只称呼对方"喂"."喂"约了她四五 次,她都很委婉的拒绝,有太多的报告要赶,後来"喂"也知趣的不再打电话来,她不明白为什 麽今天"喂"又出现. 是小兰的主意,她想利用春假去合欢山,四个人一辆车方便又省钱,梦诗很不高兴,要去 就自己去,为什麽还要拉上别人,还要为别人找个躲都来不及的伴. 小兰一向话很多,只要有篮球白痴在场,她根本不顾及其他人,梦诗觉得自己如果不跟 "喂"说话,这个世界会把整个餐闷死,就在她打算开口时,"喂",是"喂"先开口,梦诗很想笑, 因为她想说的第一个字也是喂. "喂"说,你还记得我吧,陈耀堂. 那天是陈耀堂送梦诗回去的,陈耀堂骑脚踏车,梦诗对轮子的东西一向没有灵感,小时 候没学会,长大了她就对脚踏车很排斥,这应该是她小学以後第一次坐脚踏车,她坐在後面, 才骑不到九十公尺,陈耀堂便对她说: "你能不能抓住我的腰,因为你一直往後仰,车子有两个重心,我快控制不住笼头了." 说这话时陈耀堂的脸很红,梦诗的脸也红起来,她只有抓住陈耀堂的毛衣,车子沿着新 生南路很慢很慢的转动,含着水气的风迎面吹来,梦诗突然间有种清新的感受,她从不知道 带水的空气竟是那麽的细致,嘴唇上甚至有甜的味道. 一路上陈耀堂没有开过口,记忆里"喂"好像也只有在电话筒的声音.到了家门口,两人 有点尴尬的对面站着,梦诗怎麽也想不到竟会是自己开口,她说: "我很喜欢你的脚踏车." 陈耀堂走了,梦诗看着他的背影,他没有回头,只是很慢的踩着踏板. 妈正忙着收拾衣服,见到梦诗自言自语似的说: "冬天快过了,你也该整理一下你的房子,别长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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