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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言手语
涵轩于 2000.05.22 09:22 发表在心有灵犀 爱,原本不需要太多言语…… 编辑部 慢 雨夜似乎格外平静,让人的心也觉得格外地静。我坐在她的房里, 静静地听着雨点打在窗上的声音,很安静,真的很安静。 她的手在空中划着,留下一道道美丽的弧线。自从认识了她,我 学会了手语,我认真地看着她,听她说着她的故事。 她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眼里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想听我的故事吗?”(手语) “嗯。”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曼和堇是大学同学,也是恋人。一次以外的车祸使曼失去了说话 的能力。堇很难过,也很内疚。因为她是和他赌气跑到街上才出了车 祸的。 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曼起初的一段日子是自暴自弃的,因为她无 法接受这个事实。 大学毕业了,她没有找到工作,因为没有公司肯聘请她。 她很失望,一个人坐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眼里有的,是浓得化 不开的忧郁。 眼泪慢慢从她的眼眶滑落,他伸出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知道她 又想起了一年前的车祸。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低语着 她站起身,走到收音机旁,拿出一盒卡带,插入卡座,手指触动 了play. 《手语》,孟庭苇的歌。 “要如何告诉你,早已原谅你,只是不能亲口说出我依然爱你……” 她望着他,显得如此宽容而深情。 他流泪了,不知是因为内疚还是因为感动。 他对她很好,可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她心里明白,少的,是她 的笑声,少的,是她的声音。 终于有一天,他拿出一枚戒指放在她的面前,向她承诺永远。她 凝视着他,没有任何表情。 站起来,她转过身,望着窗外,虚是怕看到他的眼睛。 “曼!”他轻轻喊出了她的名字 她转过身,望着他,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 她走了,离开了她割舍不下的他,离开了她恋恋不舍的城市,去 了地球的另一边——美国,去了她父母的身边。 对于他,她只留下一封信: “……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 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 读完信,他明白了她的用心良苦,她是不想成为他的包袱,他震 撼了。 用尽了全力去寻找她,终究还是没有找到。她没有说她去了哪里, 只是说: “若是有缘,自然还会相见!” 他伤心了,真的伤心了。 他消沉了,真的消沉了。 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失去了工作的热情,失去了生活的乐趣,失 去了笑容,失去了自我。 她也很痛苦,但她没有再找过他。 三年过去了,她早已能够熟练地运用手语了,她不再因为那件以 外而消沉,而放弃自己。 她的事业是成功的,但她却没有再喜欢过谁,因为她始终无法将 他从心底抹去。 那个夏天,她独自一个人去澳洲休假,一个人走在悉尼的大街, 她的心情就像这澳洲的阳光一样。 经过一家音像店的时候,她习惯地走进去。偶然间看见了那张几 年前流行过的唱片《心言手语》。她伸出手去拿,几乎同一时刻,也 有另一只手去拿那张CD,她很自然地看了看那手的主人 …… 她楞住了,她不敢相信竟然会是他。 他也惊呆了,他们就这么站着,仿佛一切静止了,世界也像是停 止了转动 …… 原来这些年来他和她都没有再有过喜欢的人,他们又在一起了, 比过去更好了。 那场车祸所留下的阴影再无法将它们分开…… 说到这里,她停住了。 我抬起头,隐约看见了她眼中的泪水。 “曼……”我情不自禁地喊出她的名字 她冲我笑了笑。 “你一定会很幸福的!”我似乎也被震撼了,已经找不出其他的 话来说。 “谢谢!”(手语) 我站起身,打开衣橱,拿出她的婚纱,准备让她试礼服。 当她披上那洁白的婚纱时,我忍不住流泪了,不,是笑着流泪了……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似乎再没有多余的话可以说…… 第二天,我安静地坐在教堂里,静静看着曼一生最幸福的样子…… 心 里的许多事, 言 语所不能尽意表达的, 手 在空中划一道优美的线, 语 意变成一只飞翔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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